今天下午,我哭了。
這是久違的眼淚。
從小,我就是個淚腺特別發達的傢伙,稍遇傷心
事,眼淚就會撲漱漱的流下來。雖不至於嚎啕大哭,
哭到抽抽噎噎說不出話倒是常事。
最常見的,就是晚間的八點檔時段,劇中人只要
眼框一紅,家人就會面無表情的把面紙遞到我跟前,
讓我可以盡情的一張接著一張的抽取。
國中時念的升學班,嚴厲的老師曾經跟我母親說
,只要對我大聲點,看到我嘴巴一扁,眼裡圓滾滾的
轉著淚水,她就很難繼續怒罵我。更別說棍子還沒揮
,我就先掉眼淚了。
大概是因為這樣用力、隨時隨地的抒情情感,我
一直是個開朗樂天的傢伙,前一刻哭的唏哩嘩啦,哭
完我也就沒事了。不快的事就隨著淚水蒸發殆盡。
一直到我無法控制淚水為止,我才知道,原來人
可以一天哭上十幾個小時不停止,也突然覺得,故事
裡有人哭瞎了眼,是扎扎實實可能發生的事。
我就是太愛哭,才會像栓不緊的水龍頭一樣,怎
麼也停不住眼淚吧。每天每天,一睜開眼,眼淚就像
哪裡的湧泉一樣,汩汩流著,不停地,不停地......
自從我開始吃藥以後,這水龍頭就像被栓得過緊
而懶得打開一般,很少再用了。看著悲苦的電視情節
,我無動於衷。不知道到底是吃藥的緣故,還是湧泉
的水脈老早耗盡,還沒勇氣的停藥的我,找不出答案
。
昨天看了電影《當幸福來敲門》,威爾史密斯苦
澀的辛酸,只讓我心情沉重,卻擠不出一點淚水,我
驚訝自己的改變,更驚恐自己的無情。
是不是,我在哪一場夢裡,和惡魔交換了契約,
用眼淚換取了些連我自己都不知道,或是惡魔只是耍
弄我的假幸福?
一直到今天下午,我鼻子酸酸的哭了起來,像鬆
了一口氣般的哭了半個小時。
還是喜歡愛哭的自己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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