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宿醉的暈眩中醒來,想起昨日自以為只
是微醺的飄然,也想起趴在馬桶前掏心掏肺的
嘔吐。前者帶著虛渺的微笑,後者卻是紮實的
暢快。
我愛煞茫茫然的輕快心情,就連說話的曲
調也跟著軟呢濃郁,舌頭不聽使喚的振盪,越
想字正腔圓的說話,溢出唇邊的越發是低語喃
喃。偶而伴隨著不知為何的輕笑,心情也跟著
漾開來。
還沉溺著這虛幻的快意,醉酒的不適接連
撲來。
乾枯的喉嚨在沖刷大量的水後,依然澀苦
的呻吟,踩著不穩的步履緩行至馬桶前,趕在
最後一秒就位。
晚上輕食的八寶粥老早就嘔盡,剩下的只
是享受身體裡的穢物──包括所有的不快、煩
悶、焦躁──隨著這陣傾洩沖入水中。
肌膚緊貼著棉被帶來微微的熱氣,小腿同
時讓微涼的風輕輕的扎刺,搖頭擺腦的失控在
躺平後停止,飄然與不適持續猛烈的攻擊,直
到我失去意識。
在宿醉的暈眩中醒來,我裸身爬出被窩,
讓蓮蓬頭裡的水珠打去黏膩的汗水,再窩回床
上,開始細.細.回.味。